填坑势力登场(。ò ∀ ó。)

除了万银不逆不拆,搞一切(๑•̀ㅂ•́)و✧

【爱杀番外二 一念】

我的名字叫做宇文拓。
说真的,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名字,如果可以,我宁愿从来没有生在宇文家。或者说,我恨这个姓氏。如果没有这个姓氏,或许我会生在一个普通人家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有着普通百姓的恬淡幸福,闲适安稳。
宇文家,北周皇族。而我,是这个已经被灭族的落魄皇族最后一位皇子。
十岁那年,我亲眼看着我的族人被一个个杀死在我面前。温热的血混杂着遮天的大火,奔走的人影,慌乱的脚步,扭曲的面容,尖叫,强暴,杀戮······一切的一切,就像是一场噩梦。
我和我的母后奔跑在山上,没命的逃。山间的枝桠划破她娇嫩的容颜,将她华丽的衣裙扯碎,扯落她名贵的珠钗首饰,她梳理整齐的发髻,连脚掌也磨破。至于鞋子,早就在路上丢了。她看起来很是狼狈,却还是牢牢地牵着我的手。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双手的触感,明明已经浑身大汗了,那双手却冰冷地吓人,带着粘腻的汗意。
然而她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,因为那漫山遍野的隋兵。
“拓儿,你要记住,你是北周皇族的皇子,是我们宇文一族最后的希望!你一定要记得这些仇人的面容,把他们全部杀光,重振我们宇文一族的荣耀!”
母后带着血的手指冰凉湿滑,混着腥腻的铁锈味抚摸着我的脸颊。她惶急的面容贴的我极近,让我几乎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。
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明白究竟要怎样才能重振宇文一族,凭我一个人,一个不足十岁的孩子?在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隋兵的时候?
但,这是她的愿望,她最后的愿望,而我,是她拼尽全力想要保住的孩子。
所以我还是点了点头,“我记得了,母后。”
我记得了。如果我没有死在今天。
而那一天,我并没有死。因为一个人。
请不要误会,并不是什么过路的侠客或是好心的老人,我没有那种命。
“你是宇文一族的男丁?”那个长着花白胡子的老头这么问我。而那些隋兵,叫他太师。
其实我很不耐他这种态度的,不过既然我答应了母后要活下来,我觉得我最好还是拿出身为一国皇子应有的礼仪。
“不错,我就是宇文拓。”
“很好。”他点点头,然后一把抓起我急掠而去。
他带我去的地方,是我宇文一族的皇陵。相传这皇陵之中封印着黄帝轩辕的神器轩辕剑,但因为有着剑龙守护,只有宇文一族的人才能进入。而现在的宇文一族只剩下我一个人,这也是我得以活命的缘由。
“拿出那把剑交给我。”
没有条件交换,只是命令。当实力过于悬殊的时候,强者对着弱者发号施令不是应该的吗?我没有反抗的余地。
只是令他失算的是,轩辕剑竟然认我为主!
呵,多可笑!
就为了这一把剑,我宇文一族满族被屠!而它竟然在这个时候认我为主!
“宇文拓,你想不想为你的族人报仇?”杨素满眼不甘地看着我手里的轩辕剑,最终还是压下了杀了我的心思。神剑无主就会自行离去,下一次出现又不知是多少年之后。杨素想要集齐五神器,他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神器飞了。
“如果你想为你的族人报仇,想要杀了我,就拜我为师!我教给你杀了我的本事!”
他说他会教给我杀了他的本事?我不置可否。但我亦无法反抗。
为了活着。
从那一天起,我成了宇文拓。认贼作父苟延残喘的宇文拓,杨素手下最忠心的走狗,杀人不眨眼的宇文拓。
这十八年来,每一天我都在想方设法地夺取五神器,没有一天是为了自己而活。
我常常想,这世上的事情本就这么无常,在我以为我必死的时候,我没有死,而成了认贼作父的窝囊废。在我母后也认为她必死的时候,她也没有死,而成了杨素要挟我的工具。如果被囚禁的母后知道了我们竟然陷入了如斯境地,不知道她会不会情愿我们一起死在那天的灭族之祸中。
不过值得欣慰的是,我这十八年的努力并没有白费。就算杨素百般算计,生怕我某一天会取了他的狗命,他还是死在了我的手上。而我,取代了他的位置,成了大隋新的太师。
哦,忘了说了,我的母后也死了,就在那次我与杨素的一战中,很轻易的被波及而死。
临死之前,她说她错了,不该让我背负那么多的仇恨活的那么辛苦。
辛苦吗?我不觉得苦。我只是想要你活着,想要小时候那个抱着我,会唱着童谣哄我入睡的温柔女人活着,想要那个冬天带着我一起玩雪,春秋天气带着我打猎的英姿飒爽的女人活着。
怎么会呢?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。你知不知道,你死了,我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没了。你死了,为什么要我放弃报仇?这样,我活着的唯一执念,也没了。
那我为什么还要活着?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与一群不知所谓的蠢货为伍,去追随一个注定要亡国的昏君?
失却之阵最大的威力就是扭转时空。
这是魔族公主宁珂告诉我的。
我并不担心她会骗我,因为她爱我。
这世界上可笑的事情很多。
比如,一个魔族的公主奉命来到人间来接近轩辕剑的主人,可是她却爱上了这个男人。
比如,一个女娲一族的圣女,只是因为我的几句话,就甘愿帮我寻找五神器,帮我杀人屠城,拿到万灵血珠。
再比如,只不过与我分离出来的魂魄相处了几个月,一个男人,一个亡国的皇子,竟然对我这个男人说喜欢,甘愿交出神器。
这世上的事情,可笑的真的很多。
又比如,我会为了一个人重新活着,去冒着被天罚的危险开启失却之阵。
最终,时空如我所愿地扭转了。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开心,因为那个人已经忘了我。
我的母后,从今以后,你就好好地活在这个时空吧!
而我,所有人都记得大隋有一位宇文太师,却想不起他到底长什么样子。
带着这十八年痛到乏味的记忆,和所谓成神之后永恒的生命,我走了。
我想过了这么久,我总算可以有机会为自己而活了。
我走过很多很多地方,见过很多很多的人,看了很多很多的风景。然后我发现,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。好像一旦生命没有了尽头,一切都是那么的乏味。所有的人和事落在眼中都不再特别,因为没有任何东西,是时间带不走的。
直到那一天,我来到了一处深山。在翠竹漪漪的山谷中遇上了他。
初时,我只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想要听人弹上一曲。毕竟在这无人的深山,若非隐者,便是妖邪了。而这琴声空旷幽远,带着离群索居的萧瑟之感,想必定是个隐居却又不甘隐居之人吧!
那琴声初时萧瑟,寥寥空旷。正好安眠。然很快就变得不对劲了,这琴声之中竟然混上了灵力。
我倒要看看,你到底是人是妖。
甫一睁开眼,那张含笑的脸就落到了我眼中。长得倒是不错,举止也不似一般妖邪带着股媚意。倒不是个道行浅的,我竟然没有看出他的真身。
“在下欧阳少恭,如蒙不弃,可到寒舍一叙。”
“在下宇文拓。”
就这样,我进了这妖怪窝。与他朝夕共对,几乎一刻也分离不得。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影响,毕竟,如果彼此都没有什么秘密,又何必要躲开旁人呢?
他举止温文儒雅,可是我总有一股违和感。明明跟我有着一样黑暗的灵魂啊,怎么可能真的温润如玉?
真希望亲眼看到他撕下那副伪善的面具,该是怎样的疯狂与血腥。对此,我十分期待。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,直到出了那个变故。他竟然要赶我走?
那时候,我并没有对他说谎,我喜欢他,不想离开他。不知道从何时起的喜欢,我就这么说出口了。甚至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。
这可怎么好,没有抓到妖怪,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。
而他,亦如我所愿地更加自在了起来。不再处处君子,开始露出活泼的一面。
当发现饭菜中开始出现些参茸鸡肉鹿血一类,我哭笑不得。我看起来就这么需要补肾壮阳?不过想到他身子容易气虚,饮食进补也是好的。到时候······
渡魂啊,怎么可能不气虚体弱呢?他这一身的医术想必也是一次次渡魂之中练就的吧?毕竟老话不是说,久病成良医。
从昆仑镜里看到那一切的时候,我简直不敢置信。
太子长琴,获罪于天,无所蒂也。命主孤煞,寡亲缘情缘,生生世世不入轮回。
从生而为神,到被打落凡尘连完整的魂魄都没有,这样的落差比起我当初一夕之间从皇子落到贼子,呵。近千年的苟延残喘,一次又一次的渡魂啊。我看着他从一开始的温和沉静,一点一点变作如今的疯狂。人,畜生,甚至是虫蚁,只要能够活下去。那个时候,你该有多疼呢?我的少恭。是否会痛到麻木痛到昏厥也不肯放弃,也要蠕动着,爬着,直到能够行走。
我怜惜地抚着他的脸。
我不会让你再痛了,再也不会了。
我肯定了我的心,但是似乎,他并不是很相信。
天墉城的百里屠苏,是第一个。
初出茅庐的少年,我并不放在眼里。但是我真是爱煞了少恭那副使坏的小模样。看他眉眼轻扫,眸子幽深如潭水的样子,真真是,让人欲罢不能。
借着这个契机,我估摸着那些日子的鹿血参茸等物也该是时候发挥效用了。
一如我想象的那般销魂滋味。只是少恭的身子着实差了些,等我将那天墉少年医好了伤送走,他才堪堪醒过来。
尹千觞,女娲一族的巫祝,或者应该叫他风广陌。
一个懦夫而已,同样不足为虑。
我现在要考虑的是,与少恭成亲该宴请哪些人。哪些人才是少恭想要留在身边的呢?一定要好好考虑,毕竟这仙芝漱魂丹可是占了那么多少恭与我亲近的时间才炼成。
跟少恭在一起这段时间,也当真是开了眼界。当初我怎么就没有想过直接用昆仑镜看一看他在何处,直接与他在一起呢?白白浪费了我这许多年时间,跑了这么多地方。
我用昆仑镜仔仔细细的过滤了一遍,少恭的朋友当真是不少,全都请来吧!人多了,热闹。
当然,我也并非没有察觉少恭用符鸟给宁珂他们传讯。也好,总不能他亲朋俱在,我却孤家寡人一个。
成亲的那一晚,我看着他给他们喂下仙芝漱魂丹,由活生生的人变作无知无觉的焦冥。就像是精致的人偶,像极了活人,却没有半点生气。
我的少恭,果真惊才绝艳。
不过这药喂到了我的嘴边,我自然不忍心让他白费了一番功夫。只是他不知道,宇文拓的神火分身。神火啊,又怎么会惧怕这区区焦冥。
我看着他怒骂恸哭,癫狂的大笑,却半点没有想象中撕下他面具的欢喜。
对不起,我不该瞒你到如今的。就罚我永生永世都陪着你好不好。
少恭。
我想,我是真的。

爱上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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